脱下的衣服还能穿回去吗?

来源:文案包邮

在电影《Barbie》最后,Barbie要面临一个最普通也最难回答的问题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这个问题作为电影女性觉醒的落脚点,考验着Barbie的勇气与自我意识。

无独有偶,这个月在爱奇艺上线的电视剧《不完美受害人》同样是女性题材。林允饰演的女主赵寻也需要反复地回答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然而面临一场与所有人利益相关的性侵案,这个问题变得更加尖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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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《Barbie》中最出圈的台词是一段关于女性处境的长念白,有醍醐灌顶功效。

《不完美受害人》中同样有许多台词,在特定的环境与人物特定心理下同样能一句入魂,让人豁然开朗。

所以某种程度上《不完美受害人》就像内娱文化语境中加长版《Barbie》。这部剧上线后并没有得到电影那样的热度,但这并不影响它是一部深入社会,走在大陆女性议题前沿的电视剧。

而且,文案人也能从中获得一些启发。

1、对“受害人”的洞察

当下网络中“别去要求一个完美的受害人”已经成为一种网友的共识,可是我们现实中真的在按照这句话执行吗?《不完美受害人》通过男权社会中三种受害人的形态,让我们看到自己或者社会大众更真实的心态。

赵寻,一个说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被强奸的受害人。故事到中期我们发现她的说不清实际上是出于害怕,她害怕的对象太多,从具象的上司到抽象的关系破裂,从一个人到一群人,甚至害怕自己的真心。随着真相揭开我们才发现每个人都成了促成这一局面的帮凶。

通过赵寻,电视剧直击了社会大众对“不完美”的接受度,或者说忍受度。当受害人的行为与恶果有直接因果关系时,我们对于伤害事实的愤怒与同情就开始动摇。落实到赵寻,就是我们不能接受一个女人因懦弱而反抗得不够明显,我们对此的评判夹杂着私欲、贪婪等等猜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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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迅饰演的律师林阚,是一个更隐晦的受害人,学生时代受到老师骚扰,事情过去十年后还要被师母问罪。可是整个过程林阚只是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,便成了利用老师感情的坏人。老师的错可以被妻子解释为悬崖勒马,林阚则代表了在无数权力不对等的侵害中对事件没有解释权的女性。

对于林阚,师母实际上站在了男人的立场上,利用社会系统赋予家庭的优势对她实施精神上的压迫。

赵寻与林阚都有软弱的时候,不符合现代社会对女性“敏感而坚韧”的要求,但这正符合许多女生的实际状态,很多时候道理都懂了,现实环境下又变回犹犹豫豫,瞻前顾后的自己。有了这份洞察,前期的赵寻,后期的林阚在许多地方都能一下子拨动观众的心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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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不完美受害人》中,男人也是一种受害人,刘奕君饰演的老板成功就是男权社会的典型受害者。他以男权社会对一个男人的完美想象要求自己,他要绝对权力,喜欢安排一切,幻想最体面的形象,用性关系来宣示自己掌控一切的自由状态。他时刻与别的男人比较,践踏传统道德观,在出事后又迅速抓住自己孝子慈父的传统形象。

成功其实是男人被男权社会的种种要求异化变形的集大成者。

所以《不完美受害人》抓取了男女在社会舆论下难以察觉的隐藏心态,轻轻地戳到了许多我们难以描述、难以解释的小情绪、小纠结、小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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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、法律才是最好的文案

有了立意,《不完美受害人》还需要通过台词来完成输出。这部剧的许多台词堪称当代网友的嘴替,特别是林阚,因为站在律师的视角,从法律出发的思考让她时常充满一股浩然之气。

客户说养着她时,直接现场普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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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怡要求她阻止受害人时,她坚守工作的底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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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功不理解为什么赵寻要起诉时,林阚直接点出两人看到的世界不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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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强奸定罪方面,女警察晏明是主要输出力量。她直接带出了中心议题“权力不对等的关系中,如何定义性同意”这应该是比现有法律更进一步的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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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中晏明多次反复提出不同的情况下,个人感受被其他力量掩埋的可能性。而她对赵寻的同情也让这类事件出现新的解读空间。并非是私人感情,而是一种更普世的正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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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自我觉醒方面,赵寻有比较明显的成长线。一开始是她意识到自己“不想要什么”,拥有拒绝的勇气就是觉醒的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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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她开始剖析自己。一句“怕撕破脸”告诉了我们犹豫的背后是恐惧,没有明确拒绝也并不代表同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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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、为何热度不高

《不完美受害人》7月17日在爱奇艺上线,至今豆瓣未开分,讨论度也并不高,至少笔者在各种平台未收到与它相关的自然推送,宣发尚未发力之外,或许有其他原因值得推测。

首先是结构,这不是一部让观众乐于代入的爽剧,无论代入哪个角色都会有明显的缺陷与不堪。剧中更没有分明的黑白两派,观众的同情和愤怒都很难被稳定地安放。再者始终在同一案件上做文章难免让人疲惫。

当然它妄图超越现有法律的议题也注定了要承受多种声讨,搜索关键词能看到许多法律区的博主讨论剧情合理性。希望这部剧真的能成为今夏的黑马,它值得更多的声音参与讨论。

无论如何,在用不同视角洞察社会心态这件事上,《不完美受害人》提供了优秀的范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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